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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上!”
巷子口安静下来,负责领队冲锋的陆战队旗长喝道。
这次冲锋的士兵正是他旗下的,一共五十人。
望向倒在路上,受伤的六个士兵,他眼睛赤红。
现在,整个陆战队都杀红了眼。
他们完全忘记了死亡,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敌人。
“杀!”陆战队士兵齐齐高喝。
他们从各处爬起来,冲向佛郎机人藏匿的巷口。
躲在巷口两侧的墙壁前,他们首先向里面扔手榴弹,趁敌人躲避手榴弹的瞬间,他们冲入巷口,对佛郎机士兵便是一阵猛烈射击。
巷口的里的佛郎机士兵纷纷倒下。
“赚了,有两个军官。”一个士兵吐了口唾沫。
这只小旗只是整个前线的一个小小缩影。
因为在长达两千米的战线上,有上百个旗长正在带领士兵突击。
一个又一个建筑被他们拿下,一个又一个巷口至于他们的控制下。
佛郎机人被赶到了马尼拉西城的边缘。
正面战场势如破竹的时候,侧翼战场上陆战队的进攻可谓是摧枯拉朽。
佛郎机人至少还有线膛枪,能与陆战队扳扳手腕。
土著士兵与陆战队交战则无异与被屠杀。
陆战队士兵几乎是站成一排,向前进行地毯式的进攻。
他们的动作很简单,就是扣动扳机,换装子弹。
面对这样的进攻,土著士兵留下一路尸体,在损失五六千人之后,他们崩溃了。
一些土著士兵撒腿乱跑,试图逃出战场。
还有很多土著士兵直接跪了下来,不断向陆战队士兵磕头,乞求活命。
陆战队士兵直接越过这些投降的土著士兵。
他们的任务是佛郎机人士兵。
所以,击溃了土著军队之后,他们直接插到了佛郎机人的侧翼。
没了土著军队的保护,佛郎机人的侧翼自然无比脆弱。
他们应付正面进攻的陆战队士兵便已经十分艰难。
突然从侧面杀来的陆战队让他们顿时措手不及。
由于一条条巷子是笔直的,基本从南道北。
占领了侧翼之后,巷子里的佛郎机士兵便暴露在陆战队士兵的枪口下。
他们直接从巷口的一端射击藏在巷子里的佛郎机士兵。
这等于两万余陆战队从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很短的时间内,八千多佛郎机士兵便死伤惨重。
潘长发现只有六百多陆战队士兵保护着一个军官向海岸逃去。
“死在这里或是死在海岸上,总之,你们难逃一死。”潘长冷冷道。
他没有忘记望海城还是马尔卡城的时候,佛郎机人对他们做的事。
这是一群凶残而壕无人性的侵略者。
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因为在他们眼中,除了自己,其他地方的人不过是低劣的类人生物,和猿猴等同。
在班布的时候,他还从海外颂人的老人口中听到了关于佛郎机人屠杀颂人的悲惨往事。
这位老人的胸口有一道贯穿伤,正是佛郎机人刺刀留下的伤口。
按他的描述,佛郎机人对海外颂人的屠杀不分老幼,女子在被杀前还会遭受凌辱。
正是这些血淋淋的事实,让他深深明白一点。
如果没有燕王,大颂衰落下去。
现在的大颂将在西土人的屠刀下,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而现在,他们要让西土人偿还血债。
参与大颂内乱,致使数百万颂人死亡的血债,屠杀海外颂人的血债。
“轰轰轰……”
他正想着,忽然被海面上舰炮发出的声音吸引。
只见他们的战舰不断闪现火光。
随即,海岸上的壕沟中冒起团团火球。
“嘿嘿……”潘长领着士兵来到西城边缘,望向这壮观的一幕。
在舰炮的轰击下,五里长的壕沟工事上尘土漫天,几乎没处地方都没躲过轰击。
他正乐着,等待下一轮炮击,忽然发现海面上安静了。
一艘艘小船从运兵船上放下来,向岸边而来。
“海上发起进攻了,兄弟们,冲啊,从后面干死这帮佛郎机人。”潘长大喝。
“是!”将领们高声应道,立刻领着麾下士兵向海岸的壕沟工事杀去。
静海号旗舰上,赵煦和周毅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他下令停止炮击,正是通过望远镜见到了马尼拉城边缘的一抹深绿色。
毫无疑问,陆战队士兵打穿了马尼拉。
这个士兵不趁机登陆,拿下最终的胜利还等什么。
“今晚应该能在佛郎机总督的豪宅里过夜了。”赵煦轻轻笑道。
殖民者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所以在殖民地往往有奢华的一套享受设施。
风景秀美的地方,常常有大别墅和一堆佣人。
“殿下放心,要是天黑前拿不下这里,末将就去踢潘长的屁股。”周毅笑了声。
说罢,二人继续关注着战场。
与此同时。
和赵煦的轻松心态不同,费列罗面如死灰。
他虽然只给了巴伦萨八千士兵。
但这八千士兵俱都拿着线膛枪。
这些士兵就这么被轻松击败了,而且几乎死伤殆尽。
而海岸的壕沟工事,情况同与同样凄惨。
在大颂战舰的炮击下,整个工事上的火炮被炸毁的差不多了。
藏在壕沟中的佛郎机士兵也死伤了六千多人。
土著军队因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受到惊吓,不断有士兵逃跑。
即便还留下的,只怕也派不上用场了。
“总督,投降吧,不可能赢了。”巴伦萨在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此刻脸上满是血痕,十分狼狈。
现在,他再也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陆战队的猛烈攻击把他吓破了胆子。
费列罗闻言,浑身一颤,他望了望海面。
密集的小船载着士兵正在登陆。
接着他又望向马尼拉方向,大颂军队已经冲到了壕沟工事边缘。
正在与调遣到那里的佛郎机士兵交战。
但存活下来的六千多佛郎机士兵根本无法抵抗数量众多的大颂士兵。
何况,他还必须留一部分人守备前面。
在巨大的劣势下,工事后方的佛郎机士兵肉眼可见的迅速减少。
这一刻,死亡的恐惧一下抓住了他心。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死亡的勇气。
点了点头,他对巴伦萨说道,“打白旗吧。”
巴伦萨立刻让士兵升起白旗。
再晚就来不及了。
海面上,壕沟工事上的举起的白旗让赵煦怔了下。
随即,他对周毅道,“在港口靠岸,我们赢了。”-contentend